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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寻秦记续之战龙返秦(全)-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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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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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坚难决定寻秦记续之战龙返秦-第十四卷龙战于野第十二章坚难决定龙天羽眉峰一皱,计上心头,决定冒险空运,把义军精锐空投到雄关内,火攻楚军防线,但计划的实施必须有两个条件,一是飞行工具要完善,方位掌控要精确,其次兵要精良,受过严格的训练,这群杂七杂八的混牌义军,显然不符合这个条件。李月瑶明眸闪动,一见丈夫皱眉沉思,询问道:“龙郎在想什么哩,是不是在想破敌之计?”龙天羽微微点头,说道:“瑶妹可有何破敌的主意?”说完之后顿觉不妥,这不明显为难娇妻么?她在父亲与丈夫之间选择了大义灭亲,把终身幸福和理想托付于我,再让她出谋化策对付自己的故国和利益,确有些强人所难。李月瑶似乎浑没在意,寻思说道:“项家军平日训练有素,与龙军可谓不相上下,尤其是项羽身边随行的三万精兵,更是以一挡百,他们能轻易攻破函谷关,可见项军的神勇,由这支队伍镇守雄关要塞,仗着天险优势,加强戒备以防我军偷袭,这么一来,咱们无机可乘,夜袭硬攻都很难得手,何况七路义军战斗力低,军心散乱,对付项军,以十斗一未必有胜算,即使龙军精骑到来,顶多与项军相持不下,要破关难比登天。”她分析的是实情,任何一位上评判家在此,都不会看好这支盟军,何况要对付人家精兵把守的天险要塞,估计还没上阵交锋,就在气势上先败了。雪梦依对这夫君有些盲目崇拜,辩解道:“兵书有云,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义军龙蛇混杂,但在龙郎的带领下激起了斗志,团结在统一战线,相信龙郎定能率军攻破楚军的防线。”李月瑶叹道:“地利不如人和,这句古语不错,但应用时还要具体分析各自胜算几率,假如敌人既有地理优势,内部也很团结,气势高昂勇入猛虎,以逸待劳,几乎在各个方面都有优势因素,我军只有暂时的人和又有什么用,发挥不出优势长处,一切都是空谈。”龙天羽觉得才女所言大有道理,不能总相信课本所学的死知识,真理不一定任何时候都正确,有相对的条件,要根据何时何地的局势,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他伸个懒腰仰床躺在床上,笑道:“置之死地而后生,这是为夫纵横沙场惯用的作风,不是我甘愿冒险,事实上每次深入龙潭虎穴,绝境逢生,靠的就是胆识和谋略,寻找对手的破绽,楚军如今声势正强,项羽麾下猛将如云,既然倾举彭城力量,顶多斗个旗鼓相当,此战我军胜算不高啊。”雪梦依触手抚在龙天羽胸膛,关爱道:“龙郎,别灰心,总会有办法的。”李月瑶咬着下唇,似是坐着某种决定,叹了口气道:“你看这样行不?我带二百精兵扮作楚兵前往函谷关投奔项羽,假装与君闹翻,入城后摸清形势然后内为响应,有六成的胜算。”龙天羽摇头道:“不行,我龙天羽不会让娇妻涉险,行军打仗争霸天下,这是男儿的梦想和自尊,我岂能为一时的成败,把身边心爱的女人送入虎口,万万不行,我宁愿雄关不要,也不让瑶妹去。”李月瑶心下感动不已,泫然欲泪道:“夫君,你疼爱娇妻,难道我们做妻子就不疼爱丈夫吗?看着你焦思苦虑,每夜卧床如履薄冰,做妻子的能不心疼吗?能为夫君出点力,就算龙潭虎穴也甘愿去闯,何况是楚军,怎么说月瑶也是楚相之女,谁敢动我呢?龙郎你就放心吧。”龙天羽仍是不屑,劝道:“瑶妹,我知道你要为我分忧,可你终是女儿家,回到项羽军中,我怕你有失,你难道不知他的野心吗?想想当初在寿春时他看你的眼神,恨不得当晚就得到你,你要去了,你说我还能放下心吗?”李月瑶呵呵笑道:“感情龙郎也会吃醋啊,我还以为咱们的无敌上将军,清高自傲,永远不会嫉妒其他男子了呢,哈哈…今日却为月瑶吃了一回醋,真好!”龙天羽哭笑不得,坐直身子道:“你爱怎么说都行,我这都是为你好,当然也为了我自己,乖乖留下我身边别去冒险。”大才女一向我行我素,虽然钟身于夫,却仍在自己的想法和主见,认为对的不会轻易妥协,这就是她的个性。李月瑶不为所动,秀眸含蓄深情,脉脉地瞧着丈夫的脸庞,坚毅道:“如果夫君真为了你我和咱们幸福着想,就必须让月瑶去,此时我军形势处于绝对劣势,进退两难,倘若让项羽率先攻入咸阳,那家父等若昭告天下,把我许给他,此事关乎月瑶终身幸福,不得不亲自参与,还请夫君见谅,尽管我早已私定终身托付龙郎,但天下人却不知,正所谓名不正言不顺,月瑶不想日后夫君理亏,更不想我的名节毁于他人之手,有了我去做内应,知己知彼,夫君才能立于不败之地。”龙天羽哑口无言,才女说的每一句都在理儿,使他也无从辩解,毕竟他目前尚未有破敌的把握,而形势迫在眉睫,相信项羽不日便会西进攻打咸阳,不出十日秦必亡,到那时龙军赶不上入关讨伐秦都,很难在声势上压住楚军,一旦项羽入关称王,龙军反倒出师无名了。但接受才女的观点,就等于同意让他去冒险,但又如何肯干?把心爱的女人送向情敌的手中,即使是条好计,龙天羽却丝毫不以此计欣喜,甚至感到了少许的内疚和屈辱。一个男人争天下,靠女子去冒险,算甚么男人?虞姬至今下落不明,再失去了月瑶,我夺了天下又能怎样?连女人都保不住,那还算什么英雄?“冷静、冷静!”龙天羽不断在提醒自己,要沉住气,用兵最忌讳心浮气躁感情用事,分析透敌我形势,把握好利害的关系,再做决心不迟。楚军最强大的两支军队,分别由项羽和项梁带领,项梁攻至峣关,被章邯带军包抄断后前后夹击,那支孤军败北也是不久的事;而这支项羽统领的军队,骁勇善战,武有五虎将,文有范增陈平,无敌于沙场,要破之必须有内应,至少知道楚军粮草所在,各支人马的驻站情况。如果瑶妹回到楚营,以她李相之女的身份,项羽范增等人还不敢轻易动他,只要项羽不公开叛楚,就一日受控于李相的军令和傀儡义帝的旨意,在他没有决裂之前,月瑶去了也不会有太大危险,为了能早日攻取咸阳,此趟不得以让娇妻去涉险啦。龙天羽咬牙道:“瑶妹,这次就委屈了,先带一百精卫潜入城内,三日后精骑一到我军立即反攻,无论你有没有稳住项羽搜集到敌情,我都会不顾一切攻破雄关,如果项羽范增他们敢损你一根毫毛,我会倾注全力不惜代价重塑历史,让他们统统不得善终,全部阵亡在咸阳古道。”(本卷完)————————————————本章是突然想到的,为了配合后面的情节,看过后不要觉得主角绝情,毕竟全书挫折也要添加些,曲折与激情交融才有看头,而且月瑶去楚军也是有她的原因,为下卷内容做下铺垫而已。下卷将出现虞姬、韩信等人物,请继续支持——战龙返秦。第一章 虎口离别寻秦记续之战龙返秦-第十五卷履霜冰至第一章虎口离别龙天羽既无奈又不情愿地与才女商量一番细节后,最终算是咬牙答应了实施计划,李月瑶决定越早越好,准备明日就出发,当晚龙天羽与李月瑶颠鸾倒凤恩爱云雨一番,千言万语在这一晚显得苍白无力,只有把最坦诚的爱通过这种方式去表达。函谷关一战关乎到楚军与龙军的形势,假如楚军能守住牢关,那么西部汉中蜀地就变成楚国领域,再出兵时龙军只有被动挨打的份,倘若雄关被破,龙军占据高地,把楚军堵截在咸阳,集合优势兵力歼灭全部楚军,也是有可能。李月瑶正是看中了其中关键,想以身试险尽力为丈夫争取胜利的机率,同时关乎到她的名节,她可不想别人先入关,有丝毫迎娶她的机会,让她干等着绝对等不急了。翌日,李月瑶考虑一番决定只带四名精兵随行,而且忠心和胆识绝对最上等的,她想到这次一去,如果发现身份闹僵了,尽管她不会有太大危险,但随行的龙军战士恐怕全部都会被项羽屠光杀净。龙天羽叹了口气,万分悲壮,哪次面对强敌不是自己率先杀敌,冲锋陷阵,今日却让娇妻去冒险,尽管说形势所迫,但男子自尊心和傲骨节却在这一刻受挫,至少他很难过,心中想着:“这是美人计吗?我算什么东西!”李月瑶五人穿好楚军铠甲,黑被龙天羽、夏侯婴等人送至西城门,雪梦依有些不忍,眼圈泛红,拉住才女的玉手,恋恋不舍。龙天羽柔声道:“瑶妹,此行一去险阻重重,你多加小心,三日后我便发动如何,须谨记及时脱身。”李月瑶瞧见丈夫的神色黯淡,脸无往昔的光辉,甚是心疼,爱恋道:“龙郎,你别那么深责自己,这一切都是月瑶的想法,我一直最欣赏夫君的,就是胆识谋略和重情重义,而对任何困难绝境都面不改色,笑看风云成败,何等心境,何等气概,月瑶不希望夫君在这事上对自己耿耿于怀,做龙郎真实的自己,才是做妻子最想见到的。”龙天羽惨然点头,长长吁了一口气,微笑道:“好,为夫这次行事的确有些情绪化,会重新回到状态,放心吧瑶妹。”李月瑶呵呵笑道:“不过人家很开心,因为月瑶知道了在你心中竟然这么重的份量,呃…我们就要走了。”龙天羽贴过脸低声道:“到了项羽军营,帮我查两个人,一女一男,女的叫虞姬,男的叫韩信,我的直觉怀疑都在项羽营中。”李月瑶当然清楚虞姬是谁,在寿春时就清楚,她是丈夫第一位娇妻,也是他最牵挂的一个,因为相处不久就下落不明,至今杳无音讯,让龙郎黯然神伤,内疚一年载,不过最好奇的就是从未听过韩信之名,他到底是谁?何以让龙郎这么重视呢?李才女脉脉含情瞧了他深情一眼,心领神会,转身跃上马背,驰出城外,绝尘直奔函谷关进发……龙天羽站在城门口,望着娇妻远去的身影,有种莫名的不祥之感,似乎漏掉几处关键之处,至于是什么,他一时还想不起来,只有心下祈祷,希望佳人平安无事早日相聚。雪梦依眼泪唰唰淌下,伏在情郎肩头对才女又是担心又是敬佩。龙天羽侧头向着夏侯婴道:“用鹰鹫传信给灌婴、樊哙,务必三日内赶至绳池,不得拖延。”夏侯婴道:“三万精骑已抵达洛阳城外,洛阳、新安都有秦兵驻守,要攻破绳池,到达绳池至少五日才成,万一秦军抵抗顽强,可能还会延迟……”龙天羽横眉冷对,怒道:“五日?你认为我还有耐心在等吗?传令下去命樊灌两位将军三日内必须赶到,同时转告各路诸侯将领,明日进攻函谷关,由臧茶、张耳、彭越带领三军先打头一阵,壮壮声威,未必要真交锋。”夏侯婴很少见到主公动怒,恭敬道:“末将这就去办!”龙天羽点了点头再也言语,只是静静地站在那,望着才女消逝的方向,怔怔出了神,蓝天白云之间一道道鸿雁飞翔,绕过重峦叠嶂的崇山峻岭勾勒一副“天开函谷壮关中,万谷惊尘向北空”的画卷。………峣关之外,正驻扎着八万楚军,红巾盔甲遍地在峣关一段伤亡很大,项梁、项伯、项庄、宋义等文谋武将,聚集在营帐内围拢在仿真地图旁商讨进攻之策。忽然一名侦察兵神色慌张地奔进帐内,气喘吁吁地道:“禀报…报…将军,大事不好啦,后方有几十万秦军衔尾杀来,先锋军精兵已逼近帐外十里,请将军定夺。”项梁吃惊道:“打哪追来这么多秦军?怎么如此之快,可知秦军统领是谁?。”侦察兵摇头道:“小的不知,只远远瞧到敌军先锋大旗绣着“司马”二字。”宋义疑惑道:“司马欣?”项梁落坐着帅椅上,脸色大变,说道:“司马欣和董翳向来皆为章邯的左膀右臂,倘若司马欣做先锋,后方主帅必是章邯。”其余人也都谈虎色变,章邯这半年来被秦朝旧贵称为义军的克星,从骊山打败周文击杀陈胜吴广等大泽乡各支队伍,到韩、魏、齐、赵四地义军被他几乎剿灭殆尽,若不是在声势最旺时期兵败彭城,被龙天羽以少胜多,全歼灭四十万秦军,否则今日结局很可能改写,所以章邯被义军克星之后,龙天羽则被世人称为克星的天敌。毕竟章邯只败了这一次,虽败犹荣,他常在将士和旧贵前谈起,承认自己败给了龙天羽,但借着又说,换成任何人面对龙天羽,也非败不可,如此看来,他的失败倒也有情可原,相反其它义军却没有龙军十分之一的战斗力,自然害怕这支由大秦虎将所统领的黑色战甲的秦军。宋义本是文官,吓得冷汗不止,前五进退后有追兵,一个不好很可能全军覆灭在这峣关虎口,双手颤抖道:“项…将…军,你快想想办法,该如何迎敌?”项梁身为名将之后,关键时候保持冷静,分析眼前局势道:“咱们攻打峣关五日未破,短期内很难得手,后方大军围堵而来,只有一个法子,伏击秦军先锋之后,坚守阵地,派一支精兵突击向项羽求援,尚有生存之望。”项庄倏然起身道:“将军,项庄愿带兵突围,向上将军求援前来搭救。”项梁刚要回答,忽然一阵脚步声急促响起,两名侦察兵慌张奔进来,跪拜道:“报…将军,后方五里处发现秦军骑兵,正朝…正朝我军营地冲来,请将军定夺。”项梁大惊起身,拿起头盔喝道:“快传令下去,击鼓吹角,全军准备迎战,桓楚、周殷带军两万断后,防止守关的秦兵反攻里外受击,项伯、项庄随本将迎头奋战,抗击司马欣。”“遵命!”帐内将领哄然应诺,跟随主将出帐调兵遣将,战鼓隆隆响起,长角低鸣,战马嘶叫,八万楚军惊慌失措,有些还不知发生了何事。而这时司马欣带领的三万骑兵,离楚军营地不足二里,轰隆隆的马蹄震天动地,急促朝这边狂奔呐喊冲来,杀气腾腾,先声夺人气势浩荡。第二章 马革裹尸寻秦记续之战龙返秦-第十五卷履霜冰至第二章马革裹尸项梁召集四万人马临时布成方阵,准备迎敌,随着马蹄声渐渐逼近,楚兵心里都没了底,怦怦乱跳,吓得手足无措。司马欣指挥三万轻骑快如疾风,势如猛虎,瞬息间冲锋过来直朝楚军前线方阵横冲直撞,有如潮水一般扑卷涌上。项梁下令放箭,一时箭矢疾发,铺天盖地射入骑兵阵中,扑通通数百名秦兵中箭摔落马下,战马一绊也随之摔倒,滚作一团,后面的骑兵有的跨跃而过,有的被绊倒,多数践踏着阵亡的士兵和马匹,如履平地般继续冲锋。三轮箭雨过后,秦兵上千士卒阵亡,但轻骑行动如风,在楚军弓箭手没有射出第四轮羽箭前,已如洪水决堤般扑到跟前。项梁见状施令全线反击,传令官挥旗飞奔传报,战鼓擂动响天震地,兵甲锵锵,迅速冲锋迎战敌军,兵对兵,将对将,长戈对长枪,厮杀呐喊声顿时滔天,刀锋划过,死伤登现,血溅肉飞,一片生死肉搏的拼杀战开始了。秦军站着战马优势,一飙风际横冲过去连刺带踏,杀伤力远超过步兵,楚军列阵四万迎战的人马中,只有将近一万骑兵,两万步兵,五千重甲,五千弓箭手,此时近距离交锋,明显弱于秦兵的轻骑先锋。“杀啊…”无论敌我双方都在忘我地对砍挥斩,一排排倒下,一排排地补上,也有不少骑兵被一团重甲步兵包围,利用长戈长矛刺成了刺猬,但大多楚兵在冲锋中被马蹄踏溅,血流成河。黑甲秦卒与红甲楚兵错乱相间,混战在一起,已不成阵势,都杀红了眼,着魔一般喊着骂着相互屠戮着,只见楚军被秦骑兵逼得节节倒退。项庄剑术高超,在马上连斩二十多名秦兵,三位先锋小将,如不可挡,仍带着属下支部反击抗战。项梁则与司马欣在骑上交手起来,一个手持长戈,一个挥动长斧,没有像在地面上的斗剑套路,招式来回极为简单实用,刁钻狠辣,战马不住长嘶,下盘来回移动,挥手间戈锋破空,板斧呼啸,铿锵之声不绝余缕。峣关城门上的秦兵看到援军赶来,顿时沸腾起来,守城的将领喝令击鼓出战,城门打开秦军蜂拥反扑楚军营地,周殷、桓楚率领两万人马阻挡,前后防线都激烈厮杀起来。楚军腹背受敌,士兵的斗志下降,有些将士远见整个山路坡道都被秦军堵死,吓得脸色苍白,军心逐渐紊乱,优势此起彼伏,秦军将楚军完全包围住前后夹攻,胜败在这一瞬间已能判定。忽然远处角号再次吹响,秦军主力已然赶到,远远望去尘土飞扬,旌旗遍地,漫山遍野都是密麻麻的黑色铠甲的秦卒,十五万人马由章邯统领,衔尾追来,堵截这支深入的孤军。许多楚军都看傻了眼,知道这下完了,很可能全军覆灭,那还有高昂斗志,在此一刻有的痛哭起来忘记了厮杀,被秦军乱抢刺死,有的则发狠地砍杀,争取死了也能赚回本来。项梁脸色大变,向着身旁喊道:“项伯、项庄赶快带五千军突围,向项羽告急军情。”项庄也急了,喝道:“将军,我留下与你并肩作战。”项梁怒道:“不行,快带兵突击,不然就来不及了。”司马欣长啸道:“逃不出去了,项梁匹夫,吃我一斧!”项梁横戈立马,与司马欣又激战在一块,后者迎头一斧,力道强劲,项梁拨戈一挡,震得二人手臂一颤,紧接着反挑司马欣的肋下。司马欣一抡板斧,荡开长戈的锋头,卸去力道的同时,反手一挥,斧头在半空中划了个半圈,横劈下去,呼啸生风。项梁见这一斧来的急促,弯身贴在马背,仰面躲过横击,刚挺腰坐直身躯,司马欣划斧跟着竖劈而下,项梁急忙双臂用力握住长戈迎了上去,正与斧头相击,砰的一响竟没反弹分开,而是黏在一起比拼臂力。项伯喊着项庄道:“咱们带军杀出一条血路,好向项羽去报信,让他早有防备反攻秦军,不然全军覆灭谁来报仇?”项庄咬牙点头,抽出一柄佩剑,远远一掷,破空后正划到了司马欣的手臂,然后掉马喊了数千人马,朝着迎面的秦军冲去。司马欣手臂被划伤,惨痛一声败下阵来,身旁的两名副将见了立即掉马补上,夹攻项梁,其它的先锋刀吏小将与楚军的裨将先锋官等也生死较艺,楚兵伤亡惨重,被秦军击得四处溃散。章邯手持大环刀,带领身旁几十名副将裨将,以及十五万轻甲兵围拢堵截过来,顿时黑压压的一片全是秦军的士卒,长枪、长刀、长戈、长戟一批批、一排排扑上来,任你一个人三头六臂本领再强,也抵挡不住千军万马的潮水攻势。项庄、项伯带领六七千江东子弟朝着秦军右翼冲杀,面对强大的阻碍,能有胆识切入突破口,也是一种勇猛与能力的体现,但项庄项伯却做到了,数千人马杀入了秦军右翼,一番推进后,只剩下三四百人围聚在一起朝武关驰去,回头瞧去,数以万计的秦军将楚军重重包围,战圈越来越小,义军士卒生还者更是极速减少。项庄泪流满面,咬牙切齿恨透了章邯,伤痛之下转过头来,催马扬鞭飞奔在崎岖的山地上,崇山峻岭,峰回路转,不利逃命但也不利于追击,后面数千的秦军衔尾追赶,势要全歼了残余叛军。………沉寂的夜空下,一轮皓月缓缓升上了天空,三万龙军精骑在洛阳城外城下二里外扎寨。“上将军有信函传到……”一名负责侦察队的裨将在帐外禀道。帐内的将帅都吃了一惊,灌婴喝道:“快快传送进来。”那名裨将入帐后将鹰鹫上传带的信函递给了主将灌婴,后者看完后,眉头深锁把信传递给了淳于婉儿,恭敬道:“请少夫人过目。”虽然他名为主将,但凡事都要听候才女施发号令。淳于婉儿略微点了点头,依然一副冰清圣洁的神色,蛾眉轻皱一下,心道:“龙郎从未这般着急过,前方究竟发生了何事,三日内必须赶到绳池,的确有很大难度。”张良瞧向她道:“婉儿,上将军可是要咱们立即发兵?”淳于婉儿点头道:“师兄如何猜到?”她以黄石公的辈分而论,的确为张良的小师妹,但从张倩姊妹那论起来,却又低了一辈了,所以她向来各自来论,仍称他作师兄,张良也习惯了。张良捋着胡须,缓缓道:“这不难猜,章邯聚集二十万秦军精锐攻向函谷关,足可以破关直奔咸阳,孰知却半途改道转走武关峣关蓝田的偏远路径,想必被天羽用了什么高明之计吓退了;秦军虽然撤走了,但函谷关仍被项籍范增占据,估计天羽是等不急了,想派精骑对付关内驻扎的楚军吧!”第三章 入室伴狼寻秦记续之战龙返秦-第十五卷履霜冰至第三章入室伴狼淳于婉儿轻点螓首,说道:“有道理,洛阳屯兵三万,守将程朔也是无名小辈,要攻陷城池不是难事,而新安兵力更不会多,只是咱们最紧的却是时间,要连破两城,加上八百多里崎岖路程,如此推算,洛阳必须在明日正午前攻陷,灌将军,你有何见解?”灌婴听了才女分析后,说道:“军令如山,何况上将军这么急着让咱们出兵兼程,必有深意,我想今晚就发兵夜袭,可在明早便拿下洛阳古都。”淳于婉儿问道:“将士们刚歇脚,就发动攻势,不会太急促莽撞吗?”灌婴坚定道:“不会,我军精锐尽管长途跋涉,但随时随地都有参战的能力,在体能和斗志上绝对没问题,倘若张先生、少夫人没有异议,今晚四更便会发动夜袭,攻打洛阳城。”樊哙再也忍不住喝道:“这个头阵,非得由俺老樊来打不可,***,非灭了这伙秦兵,管他程朔甚么东西,俺一茅戳死那龟儿子!”张良失笑道:“樊将军莫急爷,这次出兵贵在神速,不能大张旗鼓去冲杀,只有利用夜黑,发挥出精锐中能攀擅爬的特长,神不知鬼不觉潜入城内,如果秦军总共三万人马,那四城门以及总部防护分散兵力,东门最多只有一万的守军。”灌婴兴奋道:“这个请放心,我军偷袭的能力在各路义军中首屈一指,本将及樊将军统领一万人马在城外潜伏,吕泽、袁英亲带一千野战军团的精锐,换上夜袭装备,负责解决守卫打开城门,陈婴带五千人在城下配合掩护攻城,三路人马见机行事,切不可擅自行动。”“遵命!”被清点的将领起身应诺,其余武将则各自带支部,随自己的上级行动,一级管辖一级,便于调遣管理。淳于婉儿嫣然一笑道:“如此就依仗诸位将军啦,婉儿不擅领兵征战,在帐内等候破城的捷报,希望明日拂晓,洛阳古城已在我军的掌控之中喽!”诸人难得看到冰美人的微笑,犹如雪莲仙子倏然绽放,冰清圣洁,那是一种世间女子所没有的冰美,一时间都看傻了眼。淳于婉儿环顾众人,不由莞尔流慧,明眸皓齿,笑道:“还不快去行动,小心贻误战机喔?”灌婴干咳一声,掩过在场众人的尴尬,施令道:“诸将听令,立即行事,全军待命备战,四更时发动攻势,一举拿下洛阳城。”………项羽、范增、陈平、季布、龙且、钟离昧、英布等人出城迎进相国之女,恭请到关内的军机枢院内,如此隆重的礼节待遇,丝毫不弱于义帝,不只因为她是李相之女,更因她自身的超然身份,名动天下的玉泉女,这三个字就已足够当世任何男人倾倒,更别说这些英雄人物了,因为越是自认不凡英雄了得,就越想得到才女美人的认可,甚至连老谋士范增也一样,不敢轻视李大才女。李月瑶换上一身华丽楚服,配合着玲珑曼妙的身段,容光明艳,妩媚多姿,落座在贵宾之位,整个厅内设置成环圆型的榻子低桌,看来今晚的宴席十分隆重,项羽、范增分别坐在了李月瑶的左右位,依次是项军最主要的将领和谋士,竟有十六人之多。侍女穿插其间,为众人奉上点心香茗、美酒佳肴,厅内烛光通明,罗裙被映射出光亮,倒像一道道蝴蝶来去悠悠。罄钟敲了一下,宴会正式开始。项羽今晚格外穿戴一番,英姿焕发,有意为了讨好才女,率先举杯道:“今日月瑶小姐驾临,使这塞外苦关顿时生机无限,哈哈…来来,让我们干了这杯,为小姐接风洗尘。”众人笑着附和,将杯中酒水一涌而尽,甚是豪爽,婢女纷纷入席斟酒。范增总有些疑惑,试探道:“小姐从何处来?”李月瑶容不动色,淡淡道:“当然是从绳池来。”范增哦了一声,说道:“不知小姐可知绳池局势,义军九路人马在绳池与秦兵抗衡,前两日兵甲声不绝,为何近日却听不到了攻防战事的声音,难道是秦军退了。”李月瑶蹙起秀眸,暗忖这老狐狸还真阴险,该如何回答呢,倘若说秦军退了,他问起如何击退的,岂不抖出龙郎来,假如不说秦兵已败,函谷关与绳池相距不过一百多里,万一早知道了战事结束,当场就能戳穿我的谎话,该怎么办?看来只有押一回啦。才女眸子又黑又深,顾盼时光芒四射,说道:“月瑶到绳池时秦兵正好不久赶到,与义军激战了几场,互有损伤,九路人马坚守城池,一时谁也没占到便宜,秦军听到彭城义军已挺进荥阳,章邯于是下令暂时退往新安及洛阳,准备防止龙军西进,我见战事已平,就来函谷关找项将军啦。”范增微微一笑,双眼略眯成缝,显得高深莫测,不再言语。项羽这时举杯再敬,陈平、季布、钟离昧等文臣武将跟着附和干杯。李月瑶也喝了一杯,心中却茫然不解,瞧范增的神色,难得自己刚才话中有甚么破绽不成?项羽放下栀杯,向着才女道:“月瑶,自从上次你与令尊拌嘴后负气离去,听闻去了赵地巨鹿伏击秦军,整个天下兵荒马乱,李相都很担心你,我也一样,幸亏你平安归来,让我等也就放心啦。”李月瑶娇笑道:“有劳项将军费心了,月瑶回敬上将军一杯。”说着玉手托起酒栀,凑在樱唇边,一吮吸进芳口中,动作优美之极。项羽哈哈一笑,二话不说,一饮而尽,显得英雄潇洒,气概摄人。坦白说项羽算不上俊秀,但挺拔伟岸,霸气十足,自有一番魅力;一般人站在他面前,被他眼神一打量,双腿会不由地发颤。李月瑶向来欣赏英雄豪杰,若不是遇上了龙天羽,眼前的西楚霸王倒也不失一个不错的选择,但如今在心里与她夫君比起来,却是拍马也追不上丈夫了。陈平在范增左旁临桌问道:“月瑶小姐,能否告知一下楚军老朋友龙天羽的近况呢?”在场众人听到龙天羽的名字后都倾耳细听,把目光投向了大才女,瞧她如何回答,项羽在旁冷哼一声,不由出言,但神色间颇为不屑,或许因前两次比武受挫而耿耿于怀,一直以来在寻找扳平反超的机会。李月瑶此时酒劲上涌,俏脸转红,愈发明艳得不可方物,听他提及自己的丈夫,心下一甜,不答反问道:“这话怎么说来,你们兵权强大消息灵通,知道的应该比月瑶更多吧?”陈平似乎早猜到她会这么回复,笑道:“城下齐军信口开河,说绳池近日流传着几句富有传奇事迹的谣言,甚么三箭退秦兵、空城败章邯之类空穴来风的言语,我等皆不在绳池内,当然辨不清其中真假,既然月瑶小姐刚从绳池出来,是否该为大伙解释一番,除去疑惑呢?”第四章 才女斗智寻秦记续之战龙返秦-第十五卷履霜冰至第四章才女斗智月夜星稀,飘渺的云层弥漫天际,塞外空旷寂寥漆黑一片,几处营地上点燃着篝火被朔风吹动,火光摇曳不定。洛阳地处中原,山川纵横,西依秦岭,出函谷是关中秦川;东临嵩岳;北靠太行且有黄河之险;南望伏牛,有宛叶之饶,可谓“河山拱戴,形势甲于天下”。秦兵一万人马镇守东城门,明楼城墙上火把通明,巡逻的士兵交接巡视,防止有义军来袭城,下午有侦察兵已传报龙军兵临城下的消息,董翳下令士兵白天休息,全部在晚上守夜值岗,因为历次与龙军交锋以来,每次城池失守,都在夜间被神不知鬼不觉地偷袭了,所以特别针对此点,加大投入夜战的兵力。洛阳城墙上每一个垛口都放有火把灯盏,在城墙下护城河内侧也点燃了火堆,把明楼城池照得如同白昼,想要不知不觉地潜伏过去,还真不容易。灌婴、樊哙、陈婴、吕泽、袁英等将领望着城池灯火通明,不禁动气,樊哙更是破口骂道:“嘿,这群龟孙子,竟点燃这么多灯火,真够阴险的,让咱们怎么去偷袭啊?”灌婴本来甚是为难,但听到些这老粗在身旁大发牢骚,不禁哑然失笑道:“兵不厌诈,两军对垒当然无所不用其极,难道人家还给你创造有利条件,让你偷袭成功啊?也不动动脑子!”樊哙嘿嘿两下,也觉得自己理亏,双目圆瞪催促道:“那你说该怎么办,咱们可是在才女夫人的面前立下军令状,拂晓前攻破洛阳城门,原本实施的谋计全盘用不上了,你说该如何是好?”灌婴望着洛阳古城,在黑夜苍穹下巍巍伫立,信心坚定道:“拂晓前一定能拿下洛阳城,区区三万秦军挡得住我军精锐吗?秦卒此刻士气正足,但空守下去到了后半夜警惕一定会下降,那时咱们再突然发动攻势,大不了把夜袭当成一场寻常的攻城战,硬拼也要拿下城池,袁将军,传令下去,三军暂作休息,五更时分上阵,全力以赴攻城。”………陈平一话道出,平淡中带着几分质疑和奸诈。李月瑶心下却涌起惊涛骇浪,如何回答?瞧他的神色,似乎已知道了事情动态,此时我一掩饰势必会露馅;若坦白说出龙郎所在,项羽范增势必发动攻势针对绳池,逼迫各路义军,会是夫君的处境更加不利,万一各路人马摄于楚军威势袖手不理或成帮凶,龙郎二百余人根本挡不住项羽千军万马。脑海中翻来覆去只在一瞬间拿定了主意,略带微笑,冰肌如脂的俏脸泛红,呈现出淡淡的红晕,在烛光映照下,美得清丽更脱俗,清澈的眼瞳闪过皎洁的智慧,莞尔道:“不错,你们所听到的传闻是真的,龙天羽悄无声息带精兵数万赶在秦军前到达绳池,两日前函谷关闭门不开,后面又有二十万大军攻打绳池,在各路义军几乎绝望地面临全军覆灭的时候,龙天羽站在城墙只射了三箭,击退了五万秦军先锋。”“昨晨章邯亲率二十万人马兵临城下,在敌强我弱实力悬殊之下,熟知龙天羽忽然下令撤走城门所有守军一兵一卒,并打开城门任由秦军入城,结果章邯聪明反被聪明误,中了他空城计不敢贸然入城,反而带军撤退,掉过头绕走武关峣关一带,向蓝田霸上而行,打算退守咸阳。”众人听得哑口无言陷入震惊中,眼睛瞪得要多大有多大,跟着才女的绘声描述,脑海中联想着当时龙天羽是何等气概,只发三箭射退了五万秦军,又是何等胆识,以空城疑计,谈笑间让章邯二十万大军不战而败,不得不绕走西南崎岖路线。这就是龙天羽所为,别人做梦也不敢想的谋略和勇气,却被他展现无遗,在宴席中季布、龙且、钟离昧、英布、蒲节等无一不是沙场上的猛将,但相比之下,自己都觉得没法比,简直相差天与地之别,先前听闻后只当虚言恫吓造谣惑敌,没想到当真有此事。李月瑶把心一横,与其遮遮盖盖担惊受怕地掩饰,不如豁出去化被动为主动,故意抖出个战事大概过程,把夫君的英雄无敌的形象借机种入敌将的心间,让他们未战前先气馁,从气势上就先输给了龙郎,也使项军不敢轻举妄动。项羽心中突然愤怒起来,好像有一把内火焚烧着他的五脏,他无法接受除了他自己外,天底下竟还有这么神勇的战将,他不止一次对自己说:天下诸多英雄中,只有他西楚霸王才是真正的英雄!但现在龙天羽在气势威望和风头上都远超过他,这口气项羽如何能咽得下去?李月瑶妙目流慧,随便一瞥之下便把诸人的神色一一揽入,心想项羽已经嫉妒得快发疯了,头脑紊乱后,很容易乱了阵脚,到时便能找出项军的破绽了。在场中人人皆被龙天羽的传奇震惊住,只有范增想的却是另一件事,忽然大叫道:“不好,倘若月瑶小姐所言非虚,章邯那厮当真若带二十万人马绕走武关,很可能衔尾包抄项梁将军的队伍,断其后路,与峣关蓝田的守军前后夹攻,八万江东子弟…恐怕…要全军覆灭在西南巴蜀峻岭之间了。”众人又是一惊,均知楚军二十多万人马,在洛阳外分成两支,项梁项伯带领八万江东子弟向武关进发,从西南偏僻的路线进逼关中威胁咸阳,而项羽范增带军十五万联合十三路游散义军,攻取洛阳新安绳池三城,直捣函谷关挺入秦川,如果项梁将军的队伍全部阵亡,那么楚军的实力损失和消极影响都是巨大的。李月瑶在旁添油加醋道:“我这趟不告而别离开绳池的原因就在于此,血浓于水,尽管月瑶很欣赏龙天羽不可一世的气概,但毕竟楚国才是我的故国,楚军将士才是我的同胞,因此得知章邯率大军退往洛阳后竟没停歇,而是换轻甲上路直奔武关,正是冲着另支楚军而去。“章邯想先灭掉这支分支力量,解除掉西南面的顾虑,以防后患无穷,又可整编巴蜀边缘以及各关要塞的军队,准备坚守咸阳,我只想告诉尔等,项梁将军有难,我军不能在这坐以待毙,龙天羽已结合绳池各路游散人马,打算今日就攻打函谷关了,前面是秦军镇守,后方有龙军阻截咱们的处境迫在眉睫了。”在故国选择上,她毅然站在历史大势所趋的立场上,因为她相信丈夫能做到,将所有民族融合在一个朝代下相亲相爱,抛出各国偏见,所有人都是华人同胞。才女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将形势发展以及战略重点颠而倒之,使诸将都将信将疑,可又不得不相信她的话是真的,因为龙天羽的确有凝聚指挥各路人马的威望和能力,谁也想不到原本绝对的优势竟在数日间被龙天羽逆转过来,当真始料不及。项羽拍案怒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哪面敢先来攻打楚军,那就是自取灭亡,管他是秦兵还是龙军,统统该死,哼,明日本将便率项军精锐将士攻打绳池,与龙天羽决一死战。”______________第五章 历史弄人寻秦记续之战龙返秦-第十五卷履霜冰至第五章历史弄人项羽被李月瑶的话激起了强烈的嫉妒之心,无意间却中了才女的激将法,要与龙天羽决一雌雄,李月瑶心下微惊:这个霸王也太容易动怒了,本想让他心存顾虑暂不发兵,他刚好把意思弄颠倒了,立即便想与对方意气相争,不知是高估了他的谋略还是低估了他的胆识?范增老奸巨猾,可没有那么冲动,连忙阻止道:“万万不可,龙天羽此时集合九路义军准备攻打函谷关,士气正旺,倘若咱们主动出击,无疑使各路人马更加团结同仇敌忾,到时我军定会伤亡沉重,而龙军未必肯率先交锋,等赵齐燕韩魏楚六国将士拼个你死我活,龙天羽坐收渔人之利,一旦秦军发现局势利害关系,从背后插我军一刀,腹背受敌,处境就更加不利。”李月瑶心想只要不攻打绳池,给龙郎几天备军时间,就不惧楚军兵强势众了,她敷衍道:“范先生所言有理,不知该如何办呢?”范增皱眉沉思半晌道:“现在最好别去招惹龙天羽,一来咱们未必能一举消灭他,二来伤亡过重得不偿失,即使十五万项军倾巢而出踏破绳池,但我军至多能活下来的不过几万啦,项梁将军所带西南之兵生死未卜,这样一来楚军几乎主力殆尽,不利于反秦的大局,要知道咱们起义首要是推翻暴秦,其次才是争霸天下,不可本末倒置,引天下人唾骂。”“依我看,不若派两名智勇双全的大将军镇守函谷关闭门不开,依仗天险地势易守难攻,阻挡龙天羽的攻势,如此三五日猛攻下来,九路义军损失惨重,军心势必动摇,不会再为他效死命,那时各路义军伤亡增多怨声四哎,龙天羽只有率亲兵攻我函谷关,只要能守上半个月,足够咱们攻破咸阳,掉头对付龙军的啦。”项羽怒气未平,狠狠道:“细龙天羽一日不除,难消我心头之恨,若不是他从中挑拨破坏,各路义军早与秦兵斗得两败俱伤,项叔父以及麾下八万将士也不会变成孤军,困死在西南秦川险地!”诸将无人吱声,对他们而言宁愿向前冲与秦军生死搏斗,也不愿掉过头来对付龙天羽,不是因为季布钟离昧等大将怕死,事实上这些虎将视死如归,但各个豪杰心中对龙天羽有种敬畏之感,与秦军交锋大不了一死,可与龙军对阵沙场,却有一种精神、意志、信心、勇气各个方面的折磨,让人生不如死。好比有抱着必死的决心,却无活着的勇气一般。范增见项羽愤愤不平,叹道:“上将军,小不忍则乱大谋,现在还不到意气用事的时候,大局要紧啊,且让龙天羽那小子再嚣张一段日子,等时机成熟,掉过头尽全力消灭他,那时即使你下不了手,老夫也非派人除掉他不可,否则楚必亡于此人手中,天下也势必落入他手!”李月瑶听他辱及她的情郎,心下恚怒,但又不好发作,暗想日后别让我在沙场上遇到你,否则先插你两刀,为出今日恶气。项羽强忍怒火,浓眉斜皱道:“亚父的意思是暂时任由龙天羽来攻城,我军主力继续向咸阳进发?”范增捋着白须,回道:“正是,派重兵五万人马镇守函谷关,一定要死战到底,同时把申阳、田安等四路义军人马带走,跟我军主力一同进攻咸阳增强人数,从函谷关到骊山不过几百里,又无大城防御或天险障碍,进入秦川后道路逐渐宽阔平坦,有利楚军进攻,顺利的话,七日内便能攻破咸阳,到时我军率先入关,君临天下诸侯朝拜,又能抢先一步挡住章邯的秦军入咸阳,为项梁将军等人报仇。”项羽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范增的计策,但心中仍咽不下这口气,尤其被大才女当面夸得如此完美的男人不是他,这如何能行,自古权势美人都是依附强者,项羽默默对自己发誓,一定要做天下霸主。范增又道:“面对龙天羽的进攻,务必留下几员智勇双全的大将军,籍儿,你选出几位麾下虎将,担此重任吧。”项羽曾与龙天羽交锋数次,虽然一直以来都不服气,但思绪冷静下来,亦知对方也不是好惹的,即使不在自己之上,也与他旗鼓相当,环顾手下虎将如云,却很难选出几位能挡住龙天羽的亲征,一时犹豫难决。季布、钟离昧、龙且、英布、蒲节、曹咎、荆磊、腾刚、腾琰、乌涛、乌翔、凌轩等在场二十几位,有大将军、左右将军、先锋将等,都望向项羽,却无一人自动请缨,与每次攻秦时自告奋勇大相径庭。宴会气氛一下子静了下来,这次防守函谷关任重而道远,要与龙天羽交锋,未战前士气便已低靡下来,均忖此战费力又难以讨好,莫不如跟主帅去杀秦兵攻咸阳,危险性小,利益良多,谁也不会犯傻自讨苦吃。这时陈平拱手道:“上将军,我想推荐一人,足可担当此任!”众人目光投降谋士陈平,这个素日里花花肠子最多的人,不知他要推荐何人,均想不妙,自己往日对他冷嘲热讽,今日莫不会故意推荐我公报私仇吧?一时气氛紧张起来,生怕自己会被他推荐。项羽做了一个请手动作,说道:“陈军师,你推荐在场哪一位虎将,且说来听听?”陈平微笑道:“我要推荐之人并非在场中诸位将军,而是营中一名郎中兵卫。”项羽露出惊奇之色,说道:“噢?究竟哪一位郎中小将能让陈军师如此看重,他叫什么名字?”陈平郑重其事道:“此人姓韩名信,现任左前营一名郎中兵卫,他剑术高明,精通兵法,近月相识交谈以来,陈平认为韩信诡于用兵之道,谋略过人,绝非池中之物,现下要对付龙天羽,非韩信不可!”………龙天羽昼间送走才女,到了深夜无心睡眠,背手悠然伫立,站在行宫驿馆的别院中欣赏月色,一种遐想在这空旷的夜里,如此肆意。很多时候,夜仿佛总能给人一种格外别致的感觉或是追忆前尘往事,或是享受生活的旋律,而此刻的龙天羽心境难平,正为才女的处境担忧。雪梦依从背后轻搂住他的熊腰,脸颊温柔地贴在情郎的后背,整个芳心在这一刻沉醉。龙天羽伸手探后,挽住名姬入怀,感受着肢体交缠的刺激感觉,目光洒在玉人的脸庞,闪烁迷人的红晕淡光,轻唤道:“依依!”雪梦依仰起俏脸,夜色之下感到龙天羽粗重的男子气息全喷在了脸上,心头一阵迷糊,一颗芳心忐忑狂跳,浑身燥热,好像有股热流淌过全身,微颤道:“龙郎…龙郎……”龙天羽凑过嘴重重吻在她的香唇,吮吸着佳人的香舌,温柔地引导着名姬,享受男女之间的爱恋。雪梦依娇躯剧震,连耳根都红透了,垂着修长的睫毛,星眸半闭,那娇媚的情态,要多动人就有多动人。一番缠绵过后,龙天羽欲火中烧,起身携着玉人便要回房合体交欢。忽然行宫院角有脚步声传来,一名护随兵卫张冶拱手恭敬道:“沛公,门外面来了一位食客,自称远道而来,登门夜访有要事欲与沛公详谈。”龙天羽微觉奇怪,这么晚了还有人上门求见,问道:“深夜造访,必有不寻常之事,对了,那人有没有自报姓名?”张冶回道:“禀沛公,那位老儒士通报了名讳,自称高阳酒徒郦食其,乃陈留高阳人,现已被郭林领入正厅,请沛公亲自过问盘查。”龙天羽惊叹道:“郦食其?好,很好!你先下去让郭林把老先生请入内堂,不可怠慢轻礼,我稍会就过去。”兵卫应命去后,龙天羽暗忖历史弄人,得来全不费工夫,转头朝着玉人笑道:“依依先回房脱好衣服躺床乖乖等我,过一会再来陪你共度良宵!”第六章 韩信登场寻秦记续之战龙返秦-第十五卷履霜冰至第六章韩信登场龙天羽走到内堂,一眼就瞧见一位六十旬的老儒士坐在上宾位,漫不经心地品着热茗,一副饱读史书满腹经纶的谋者姿态,心想史书记载郦食其是在刘邦带军绕走西南路线攻秦时,经过陈留县,他也是这般深夜献计而来,刘邦当时正与戚姬在香闺洗脚被他臭骂一番,反被刘邦委以重用。郦食其首先献计招降陈留县令,不费一兵一卒占领了陈留,后郦食其又屡献计策,为刘邦一统天下做出了贡献;但可惜的是,郦食其在领刘邦之命与齐国和平谈判成功后,因与大将韩信关系处理不当,韩信率军攻打齐国,郦食其被齐国王烹杀。唉,又是一个历史悲剧人物,怎么今夜跑到寒舍来?老儒士见堂厅口走入一人,身形高大伟岸,威风凛凛,令人桥上一眼,不禁生出朝拜之心,暗忖:此人定是沛公龙天羽,果然名不虚传。当即起身,拱手向刚入堂的龙天羽一揖道:“老朽郦食其,拜见上将军!”龙天羽心中暗笑,赶紧上前扶礼道:“郦先生,不必多礼,天羽早听闻过先生的名讳,一直便想引见,今夜先生造访,终于有幸结识。”郦食其听了一呆,心想自己史一个老酒徒,他又如何听说过我?开始本以为一位名动天下的无敌上将军定会轻视他这无名儒者,想不到对方如此重礼于他,令郦食其有些手足无措。他老脸一红,受宠若惊道:“上将军,如此可折煞老朽了,郦食其何德何能让上将军这般厚待,真是不敢当…不敢当啊!”郦食其原打算见到龙天羽后,万一对方不予理睬,自己一定要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好好驳论一番,证明自己这般儒士的作用丝毫不亚于冲锋陷阵的武将,岂知刚一见面,被龙天羽的气度和礼遇所震慑,脑海空荡一时也说不出别的话来。龙天羽让郦食其坐下,然后自己落座主椅上,对着老儒道:“郦先生满腹谋计,口才犀利过人,在西南一带堪为贤者智士,天羽对天下能人都略有听闻,我军正值用人之际,求贤若渴,见到了先生,真是如逢甘露。”郦食其听后连忙起身,双手挥袖一揖到底,蓦然变得谦逊道:“上将军礼贤下士,唯才是用,这般胸襟普天少见,难怪上将军纵横沙场所向披靡,被天下百姓所推崇拥戴了!老朽敢断言,日后天下必是上将军囊中之物,郦食其能有幸辅佐明主,必当誓死追随。”龙天羽听他巴巴一口气说个不停,果然有做外交使者说客的料,起身笑道:“先生不必这么见外,天羽向来敬重奇人异士,只要有真才实学,龙军必当竭诚相待委以重任,是金子还是石头,磨砺一番就会展现出来了。”郦食其直起身来,欣喜道:“早听闻沛公知人善用,广明纳谏,今日郦某算是打开眼界了。”心想能有这般主公,谁能不甘愿为他效死命呢?龙天羽有些好奇,按理说郦食其居在西南一带,刘邦不在了,理应向项梁去献计,怎么会连夜赶到绳池来,遂问道:“郦先生,你这是从何处匆匆赶来啊?”郦食其恭敬道:“从西南丹水而来,途中遇上秦军正大举进攻武关,老朽曾去楚军项梁营地献计瓦解峣关,哼,孰知他顽固不化,骄傲自大,还说不齿于对秦兵用离间计,要堂堂正正去进攻峣关,以壮楚军威严;老朽知项梁义军这般硬拼下去必定会成为疲兵孤旅,便当夜离开军营,绕走丹水避开秦军赶来投奔沛公。”龙天羽点了点头,心想历史的发展真是奇妙,刘邦被除去了,不能照常去西征,郦食其却将计策献给了同样路线的项梁,奈何项梁久胜必傲,他反过来投奔于吾,有意思啊!龙天羽把思绪缕了缕,又道:“洛阳一带现有秦军驻守,你是怎么过来的?”郦食其丝毫不觉为难道:“秦川高山峻岭,不止宽阔平坦的一条道路通往函谷关,几座城池也挡不住所有进秦之路,只是这几条栈道山路不宜军队行走,老朽同行的也不过三人而已。”龙天羽想起那句哲理名言:条条道路通罗马。颇觉大有道理,又问道:“喔,不知另外两位又是何方贤士?”郦食其说道:“禀沛公,一位乃老朽之弟郦商,曾在高阳郡一家武馆里当首席教头,精于剑术,另一位则是宿迁沭阳铸器世家后代虞子期,本身也是一个著名的剑手,假如上将军未听过他的名气,但其妹虞姬誉为西秦四大名姬之一的东虞姑娘,上将军一定耳目濡染吧?”龙天羽心中惊骇:“虞子期?姬儿的哥哥?或许他知道姬儿的下落也说不定。”脸色一动,忙道:“郦先生,虞子期及舍弟现在何处,有请二人速来见本将,我有事欲与相商。”………陈平在酒筵上当着所有将军的面,竟推荐一位中郎兵卫,还放出狠话能击退龙天羽者非韩信不可,众人一时均好奇起来,这韩信到底有何本事,难道比在场五虎将都要强出许多吗?项羽冷笑一声,刚要反驳痛斥他未见过敌将,就在这不知天高地厚。范增却在一旁道:“噢?陈先生,要知军中无戏言,你若真觉得此人不同凡响,能有抵挡龙天羽攻势的把握,不如请这位郎中兵卫立刻上殿,让我们瞧个究竟!”陈平点头称是,转头朝身后的侍卫交待几句后,自有人前去传令。项羽冷哼道:“好,我倒要看看这兵卫有何能耐?”李月瑶不止一次听丈夫提过此人,但一直没有朝过面,此刻听陈平如此肯定地称赞描述一番,更加好奇起来:“这韩信到底生个什么模样?用兵如何出神,竟让龙郎一直念念不忘?”在场钟离昧、季布、龙且、英布等所有武将都有些沉不住气,若说他们不是龙天羽对手,谁也不会有异议,但随便挑个郎中兵卫就能挂帅带兵与龙天羽抗衡,这不是羞辱他们连一名兵卫都不如吗?酒筵一时气氛凝聚起来,侍女不停穿插席位间为诸人酒栀中斟入酒水,但无一人有雅兴再喝,都迫不及待地等着亲眼目睹韩信的出场。过不半晌,厅外侍卫忽然高喝道:“中郎韩信到!”话音甫落,脚步声响起,从厅外走入一名英伟的青年。众人目光瞧去,只见此人约莫二十四五的年纪,身材高挑略显消瘦,一身得体的铠甲披身,衬得威武不凡,特别是双眼精光闪闪,给人极为机灵明锐之感,额头高广平阔,两道剑眉斜插入鬓,英姿飒爽,气概不凡,有着说不出的孤傲和冷漠。英伟青年走入场中,单膝跪地施军礼道:“左前营郎中卫韩信,拜见上将军!”举手投足间,一股英雄无匹的气势迅速散发在宴席之上。第七章 挂帅之争寻秦记续之战龙返秦-第十五卷履霜冰至第七章挂帅之争韩信刚一出场顿时牵引住所有人的目光,项羽、李月瑶、范增、季布等人都目不转睛盯着他瞧,均想就凭他能对付得了龙天羽吗?项羽道:“起身说话,你就是韩信,哪里人?”韩信起身挺立,目光与项羽对视,丝毫不弱,恭敬回道:“韩信乃淮阴人。”项羽冷眉道:“你可知本将唤你来何事?”韩信摇头道:“属下不知,还请上将军明示!”项羽托起酒栀,笑道:“陈听军师刚才当着所有将领的面,向本将推荐你,说你精通兵法,剑术高明,倘若由你挂帅镇守函谷关,必能挡住龙天羽的大军,我与诸将大惑不解,还未知军中尚有这般人物,因此特命你来斩露头角。”韩信心头一震,暗想陈平用这般激将法借机推荐自己,出自一番好意,但也把自己逼上毫无退路之地,假如自己推脱说不行,不但以后休想有施展的机会,连陈大哥都会受到牵连,军中无戏言。他把心一横,反正自己一直以来都在寻找出头的机遇,这次决不能错过,朗声道:“韩信在未交锋之前,不敢妄下论断,更不会掉以轻心,龙天羽集智谋、诚信、仁慈、胆识、严明于一身,就他本人而言,几乎无懈可击,倘若以常理用兵很难对付了他。”范增咀嚼他的话意,深觉大有道理,又见韩信一身将帅之气,仪表非凡,想必也非寻常之人,询问道:“韩信,假如让你带军与龙天羽对敌,又会如何?”韩信凝眉道:“在下对龙天羽以往战事有过研究,从沛县起义、巨鹿之战、彭城汇战,直到近日绳池空城计破敌,一年时间里几乎马不停蹄用兵频繁,几乎每次都以少胜多,出其不意,有违常理,兵书有云:兵者,诡道也;一句被龙天羽活用如神,这也是他能所向披靡的原因;倘若由我挂帅带军,我会针对他每次的动向,后发制人。”范增叹道:“用兵讲究先发制人,你为何要后发出击,如此被动,岂能胜他?”韩信微微一笑道:“两军对垒,牵一发而动全身,在都没有胜算的前提下,一动不如一静,尤其是与龙天羽这般精于谋略的人,只要你一动,他就会发现你破绽,从而针对破绽逐一击破,所以以静御动!”李月瑶眸光神采奕奕,盯着韩信陷入深思,心想此人浑身流露出一种英雄无匹的气概,的确有大将之风,而且对龙郎的举动和用兵这么熟悉,真让人担心啊!钟离昧蓦然哈哈大笑起来,众人不解望去,一时目光聚集在钟离昧身上。项羽转向自己麾下五虎将之一,询问道:“钟离将军,你想到什么可笑之事,竟忍不住在此失态,可让大小姐见笑了。”钟离昧向着项羽、李月瑶拱手一揖,这才说道:“我听过韩兵卫适才之言,才忍不住大笑。”韩信转身瞧向大将钟离昧,气势不卑不亢,淡淡道:“钟离将军,韩信所言句句是真,好像没有什么荒诞可笑之言吧?”钟离昧听他质问,眉目间有了些傲气和威严,登时肃杀之气弥漫出来,说道:“韩兵卫适才说,要以后发制人,以静御动,诸位都想一想,那龙天羽哪次出击成功不是趁对方最安静的时候啊,还一动不如一静,我军若真不动,那才叫坐以待毙,拱手等他偷袭呢!”诸将闻言哈哈大笑,酒劲上涌挥发,面红耳赤,朝着韩信哄然嘲笑。韩信丝毫不愠,微微点头,也笑道:“钟离将军可别忘了,巨鹿之战、彭城决战、绳池空城战,哪次不是秦军几十万之众进攻,被龙天羽逐一破解,你若只懂带兵横冲直撞,迟早被他设计落套都还不知怎么回事?”钟离昧握剑大怒道:“你是说我有勇无谋不懂带兵?难道这里猛将如云,当真不如你一个小小的中郎兵卫了?”韩信淡淡道:“英雄莫问出处,哪一位将军不是先从普通士卒做起的!我想要说的,要对付龙天羽,不能按常理出兵,他此刻汇聚各路人马在绳池静观函谷关的动向,假如硬拼十个龙天羽也冲不过来,一旦用计却是防不胜防,故此我军要实则虚之,虚则实之,给龙天羽制造战事的假象,使他用计的时候不能对症下药,我军就可以抓住他的错失,给予沉重的打击。”范增、韩生、陈平等谋士都觉得他分析的大有道理,要对付龙天羽完全不能按常理去出兵,否则肯定会中了圈套,自古兵不厌诈,将帅不但要勇猛,更不能缺少过人的谋略。李月瑶暗吸一口气,心想这韩信真不简单,每一句都富有兵法诡道的深意,看来由此人在楚军中,对龙郎的进军义军日后争夺天下会有极大阻碍,难怪龙郎一直在打听此人,难道他们以前就相识?项羽凝视二将没有吱声,只是举杯饮了一杯,微微而笑,好像在默许什么。钟离昧见主帅没有出言约束他,理直气壮道:“韩信,你说的尽管条条是道,但终究是纸上谈兵,莫忘了阔谈兵法的赵括当年如何招致长平之败,你若有真才实学,莫不如与本将比试一番,让我先掂掂斤两?”此言一出,诸将都屏息静观这场好戏,有意想让钟离昧将军教训他这不知天高地厚乳臭未干的毛小子一番。韩信眉峰一挑,与对方目光对峙,说道:“将军何苦相逼?韩信也只想为楚军出一番力而已。”钟离昧喝道:“很好,既然你有心任将挂帅为楚军效命,就要拿出本事来,而不是单凭几句空话,沙场之上刀剑无眼,做统帅不是光靠说说就可以,那龙天羽更是智勇双全,假如你真是男子汉,就不要退缩,与本将当着诸位的面,公平较武斗剑,若能侥幸胜得过我一招半式,才有资格带军守关!”范增、韩生等人觉得韩信谋略思维缜密,有做统帅的潜质,但不知他的剑术如何,沙场上将帅的威猛直接影响全军的士气,正因为龙天羽每次阵前与敌将相斗,数回合间就能取敌首级,更使他的士兵势如破竹。韩信把目光转移到项羽身上,见他也正掂量自己,不由豪气上涌,说道:“请上将军恳请在下落场,与钟离昧将军剑争雌雄,为宴席添兴。”项羽也想见识下他到底有何能耐,挥手说道:“准请,切记点到为止,自家兄弟莫要伤了和气。”钟离昧微笑站起身来,自有侍女上前为其除下宴会所穿的宽大楚袍,露出里面的劲装甲胄,肩阔背粗,雄伟不凡,握剑来到场中,眼神森寒气势随之弥漫,这跻身于项羽麾下五虎将横列的高手,举手投足自有威势。韩信转身好整以暇,目光牢牢罩住对手,心知钟离昧在沙场上威猛过人,臂力和体力都是自己所不能比的,要胜敌不但要依仗剑法高超,还要靠战术和心计,手中握剑横前,在烛光映照下,剑鞘烁芒闪闪,整个人蓄势待发,给人一股强大的震撼力。第八章 斩露头角寻秦记续之战龙返秦-第十五卷履霜冰至第八章斩露头角十几名士卒将中间桌垫等物挪到一旁,腾空了宽广的空间,以供二人比斗时候好施展开手脚。韩信与钟离昧对立在宴席场心,充满暴风雨欲来之前的片刻宁静,二人目光牢牢罩住对手,宝剑被握在二人左手上,虽然都未出鞘,但寒气似乎早已弥漫整个宴席厅内。项羽对钟离昧信心十足,毕竟他跟随自己从大漠踏入中原,有多大本事心中有数,在整个军中剑术排行第四位,仅此于龙且,同自己出生入死驰骋沙场,战斗力不言而喻,相反对韩信这个人却充满未知。他不止一次听其父谈起韩信这个人,在自己临行前,还特意叮嘱,在争霸秦末时期,要重视三个人,刘邦、韩信、范增,一见到刘邦,不必多说挥剑就杀别管理由,更不可妇人之仁,但他来到中原后却发现刘邦已被龙天羽抢先除去了。至于韩信要委以重任,倘若有一天用不上了,就要除去免留后患,不然这韩信很可能会称为他今后在战场上的劲敌,而对待范增就要一切听从其辅佐;倘若同时能得到这两个人,一文一武左膀右臂,就能所向无敌,统一天下指日可待,“范增已深为我用,如今这别韩信到底有何能耐,就看他的表现了,能用就用,不用则要提前废掉!”项羽心中暗下狠心,目光变得残忍冷酷。龙且、季布、蒲节、英布与钟离昧并称楚军五虎将,骑射和剑术都很强悍,看到韩信瘦高体弱的病态模样,像儒士多过剑手,均投以轻蔑的神色。李月瑶心想只要他能与钟离昧斗上五十回合,便已是一位不俗的用剑好手,加上他精于兵法诡道,上了战场发挥的作用肯定比这些有勇无谋的虎将更有威胁。陈平对韩信倒有信心,尽管没有见过他与几位虎将切磋过,但朋友间惺惺相惜那股信任,还是有把握的。范增则想此人精于兵法谋略,在刚才所说的一番精辟见解中,的确能看出韩信有大将之风,现在与五虎将之一斗剑,只要能有钟离昧一半的威猛,足可挂帅带军,毕竟两军对垒时,做为三军统帅,胆识谋略更重要,剑术只是辅助。厅心对峙的二人却是另一番感受,钟离昧嘴角溢出笑意,似乎并没有将对方放在眼内,毕竟自己身为楚军五虎将,而对方只是一名郎中卫,落差实在太过悬殊,眼神森寒罩住韩信,冷冷道:“韩郎中,出剑吧,别说本将没给过你机会,好好把握啊!”韩信在对方强大凶猛的气势下,仍然屹立不动,意态自若,丝毫不被地方的嘲讽而动怒,收摄心神,知道钟离昧仗着大将身份不会主动出剑对付他这个中郎兵卫,唯有让自己先动手。“哼,钟离昧这可是你自找的,韩信就当一次鲁莽小子,先行探路试剑!”韩信心中一动,意念到处,动作迅疾跟着展开。“锵!”韩信拔剑出鞘,在剑与鞘的摩擦响声中,许多人并没有看清那柄宝剑如何模样,只见寒芒四射,如一泓秋水,在半空划过一道光幕,接着人影疾动,一股肃杀之气压得旁观者都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剑锋一出,杀气四溢。韩信先声夺人,在那诡异奇快的身法下,犹如出笼的虎豹一般扑上敌人,当头劈出凌厉的一式,剑破虚空,挟带摄人的劲气。在场无论嘲讽者还是欣赏者都不禁一愣,被这一剑的气势所摄。钟离昧静立如渊亭岳峙,见对方剑芒一出,竟不着任何章法,心中微惊:“这小子会两手啊,有意思了!”他感受着剑势的极速刁狠,不再像刚才般悠然,手腕一震之下,长剑脱鞘而出,抖出一道寒芒,喝道:“韩信,有本事就都使出来吧!”翻腕上迎,挡向劈头而下的剑招。韩信也不吱声,心想:“接过这一剑就有你好看的了。”他身子将要冲到跟前时候,蓦地一跃而起,双手握剑一挥,由竖劈改为横扫胸口,力道奇猛风声飒然。钟离昧单手提剑上迎,自忖臂力过人,稳能挡住他那一击,此时忽见对方中途变招,微微一愕,急忙仗剑斜挡。当…清脆的交击声回荡在厅内,双剑火光迸发,身影一合即分。诸人不敢相信地发现,一向以臂力著称的钟离昧竟然在这一合中,身子反被震得退了半步,重心有些不稳。韩信得势不饶人,落地后仍是双手握剑,反身一斩快似游龙,周身在烛光映照下被一道璀璨剑芒包裹住,攻势如怒海狂涛,挟着无坚不摧地气势,斩向钟离昧尚未稳住的腰盘。在场高明如项羽、李月瑶、龙且等人都看出来韩信第一剑实是用了心计,利用对方轻敌的心里,中途爆发奇招攻钟离昧个措手不及,但第二招锋寒如电,狠辣无伦,却是诡异之极。钟离昧身形一晃登时不妙,百忙之中沉腰坐马,稳住下盘根基,见对手第二招又击来,角度刁钻密不透缝,如果连退两步定可躲过剑锋攻势的范围,但自己一员虎将被一名小小兵卫击退下风,颜面何存?当下大喝一声,贯注右臂全力,就在剑锋及身前,刻不容发之极,挥剑挽起一道剑花,守得稳如铁桶,封拦之下正与韩信的鱼肠剑磕个正着,这一次交击声若龙吟,嗡嗡啸音在宴席厅内回荡萦绕,缕缕不绝于耳。………龙天羽想到虞姬,迫不及待地想见虞子期,期待从他身上打探到有关其妹的消息,在他心中,唯一让他放心不下的女子就是虞姬,一年来不断派人四处明寻暗查,都杳无音讯,使他难释其怀。郦食其见主公如此急着召见,心中更是佩服五体投地,这般求才若渴的胸襟和心情,让他感受到了辅佐明主的快意,欣然答应下先行告退,不一会的工夫,去而复返带来两位壮士。郦商三十四五的年纪,中等身材,虎背熊腰,穿着一身武士服,倒有威武勇猛的气势,相比之下,虞子期更有过人的气度,英伟挺拔,正值而立之年,在眉宇之间隐然有几分洒脱的秀气和豪爽。郦食其为沛公互为引见后,二人当即跪拜施礼,叩见这一年来最为传奇的英雄人物,敬畏之心油然而生。龙天羽看了二人两眼后,深感满意,说道:“郦商、虞子期,本将帐下正值用人之极,二位肯否从此跟随我龙天羽驰骋沙场推翻暴秦,统一天下,为百姓谋福而尽男儿神圣的职责?”郦商和虞子期被他几句话激得汹涌澎湃,朗声回道:“在下愿为沛公效犬马之劳,誓死追随,如有违言天打雷劈!”龙天羽微笑道:“很好,你们二人的特长和情况,郦先生都已经跟我说了,今夜已晚,先在这行馆内歇息一宿,明早我自会安排你们的职务和调动,另外虞子期先留下,我有关铸器方面尚要请教一二?”第九章 剑啸筵席寻秦记续之战龙返秦-第十五卷履霜冰至第九章剑啸筵席郦食其兄弟二人被一名铁卫领下去歇息,厅内只剩下龙天羽和虞子期二人,夜静如水,烛光黯淡,虞子期以为主公真要询问他有关铸器方面的事,全神贯注洗耳恭听。龙天羽目光注视着虞子期,顿时想起虞姬来,一时思念、惆怅、担忧、渴望种种滋味涌上心头,百感交集。深爱的女子,你可曾听到我内心的哭泣?锥心之痛倾诉着黯然别离;虞姬、虞姬兮;天涯海角,寻之不弃!虞子期静静在旁,瞧着面前这位名动天下的上将军,心中有种莫名的激动,能在他麾下效命,驰骋沙场建功立业指日可待,日后一定要好好表现,才能报答今晚提携知遇之恩。龙天羽回过神来,轻叹一声:“子期!”虞子期极为震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堂堂上将军竟如此亲切唤他,令他有些受宠若惊,恭敬道:“上将军,有何事吩咐小的?”龙天羽见状失笑道:“子期,不必如此拘礼,在我麾下的将领,都是跟我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战场上是部属,私下则不用过多礼节受拘束,你大可放轻松些。”虞子期脸上一红,微笑点头,道了句:“行,上将军,你若有事尽可跟子期说,我一定效犬马之劳,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龙天羽笑道:“好,我最欣赏拿得起,放得开的铁汉子,我来问你,令妹虞姬,你可有她的消息?”虞子期愕然道:“舍妹?她、她不是被祭陵了么?唉,在一年多前,我与舍妹歌姬团到咸阳汇演,我做管事负责整团的安全,孰知被秦王嬴政看过后念念不忘,后来嬴政出巡天下,歌伎团不久也离开咸阳,不料始皇中途病死,归返途中相遇,赵高派秦兵强行掠走姬儿,为嬴政暴君殉葬,整个歌姬团叶被灭口,当日我与家将在突围中受伤逃往南阳,被郦先生所救,至今与舍妹天人相隔,唉…”虎目含泪,伤感中夹杂着几分喷怒,对暴秦的虐行睚眦欲裂。龙天羽英俊的脸颊上掩饰不住失望之色,心忖原来他知道的更少,叹道:“子期,你有所不知,姬儿他已被我从秦始皇陵中救出,而后一见钟情私定终生,在去往江东的路上,被秦军冲散,当时我将她托付给铸器郭族主人郭敬先生照顾,后来姬儿等我不归,悄然离开郭府,从此失去了音讯。”虞子期惊讶道:“原来姬儿她…她被上将军救了…”听到自己的妹子已嫁给龙天羽,代为欣慰开怀,得知姬儿又失了踪,旋即担忧起来,说道:“这…这…姬儿她不会出事吧?”龙天羽摇头叹道:“不会有事,我能感应到她的存在,虽然我没有通天卜算之能,但有一种感觉,那是信念吧,我相信她在等我!”虞子期没想到上将军如此重情重义,不禁颇为感动,妹子能有这么好的归宿,是她修来的福气,若真能平安找回姬儿,从此跟随着龙天羽,做兄长的也就放心她这一辈子了,这般顶天立地、叱咤风云的英雄,天底下也只他一位而已。他有感而发道:“上将军,你放心,姬儿他一定没事的,相信咱们定能找到她!”龙天羽松了一口气,瞧着虞子期道:“明日义军要开始攻打函谷关,我会提拔你做将领,先锻炼一下带兵经验,日后好随我一起征战沙场。”虞子期深感涕零,心想妹妹是他娇妻,那自己岂不是成为传奇英雄的大舅子啦,有了这层关系,日后便能施展本领出人头地,跟着沛公做一番丰功伟业,他明白军队内部,没有交情也是不好熬的。龙天羽看着他的神色,已猜知一二,补充道:“子期,我重用你,不单单是看在姬儿的面子,而是在于你自身的能力,因为我相信你将来定会靠着真才实学,跻身于龙军虎将行列,就是没有姬儿的关系,我也一样会委予重任,希望你能明白,不要让我失望啊。”虞子期听他一段话后,颇感汗颜无地,立时警觉到自己要成为主公身边虎将,应该通过自己的努力和真正实力,不能有侥幸情绪滋长,毕竟战场不是儿戏,而自己的一身本领,更要为主公争口气,绝不输给任何一位虎将,豪气万丈道:“子期明白了,绝不辜负上将军厚望!”龙天羽满意微笑,心忖自己麾下又多出一员猛将,说道:“夜深了,子期,下去歇息吧。”虞子期躬身一揖,跟随一名铁卫出房去了,厅中只剩下龙天羽一个人对着窗外的月色长叹,收拾情怀向依依的香闺走去。………钟离昧与韩信双剑第二次交击在一起,各施出生平力道,在不容彼此的磕碰声中,“锵”的一声脆响,双剑颤抖不停,二人虎躯剧震,竟各被反作用力弹开退了两步。“啊!”众人看得都不禁惊呼,想不到貌不惊人的小角色藏有这般厉害的身手,竟与钟离昧斗个旗鼓相当,这一场好戏可过瘾了。“好…”在场诸将哄然叫好,许多个性直爽的将领都抛开成见,投入这场精彩的龙争虎斗。项羽微微一笑,从这两手可瞧出了韩信不但剑术高明,心计智谋也极为缜密,懂得抓住场中每一刻的机会和心理防线,的确比钟离昧更有心计。李月瑶也暗中惊叹,韩信剑术鬼神莫测,擅于施计,日后若在项军中担任统帅,必是龙郎的心腹之患,以这样攻势下,钟离昧败北亦是迟早的事。钟离昧蹬蹬连退两步,登知对手是个劲敌,由起初的掉以轻心到此时的义愤填膺,今晚若让一个中郎卫占了上风,以后自己如何在军中扬威立足,心中发狠,挥剑摧动剑诀,配合着全身的力道在这一刻爆发,疾冲标前加挟着凌厉的威力刺向对面丈许的韩信。韩信退后两步,手臂微酸,已察觉到对方的臂力实在惊人,难怪有五虎将之称,勇挡万夫莫敌,此际见钟离昧催剑疾来,有一种泰山压顶的时期随之展开散发。硬拼么?当然不行,论臂力和狠猛,自己并非钟离昧的对手,斗剑亦如沙场,时刻讲究诡道战术,只要在心理上给予对手挫折感,必能使他心浮气躁,破绽百出。剑啸筵席,烛光映照下,人如虎,剑如虹,电石火光之间,夹着透骨的寒气一起袭至。韩信双眼目光牢牢罩住对手的方位和攻势,露出一股坚毅神色,不可力敌唯有智取,就在生死攸关的瞬间,他侧身一闪恰到好处地避开剑锋劲芒,左步快速移前,重心挪动右腿以左脚为轴心,半身倏地一转,已闪到钟离昧的侧后方,跟着双手握住鱼肠剑劈空落击,自上而下斩向敌手的后背。“住手!”“钟将军小心!”众人眼见钟离昧后背被韩信雷霆劈落一剑,都拍会伤到他,而惊呼呐喊;连项羽、范增、陈平、季布等人也均担心起来。第十章 虎将争雄寻秦记续之战龙返秦-第十五卷履霜冰至第十章虎将争雄说时迟那时快,钟离昧一剑劈空,察觉对手迅速腾后,便知不妙,无奈他适才用力过猛重心前倾,来不及调整转身迎敌,危及之间,他手臂挑剑斜插往背后。“当!”清脆的剑击声响在厅内响起,鱼肠剑锋利无比,在韩信的全身力道贯注下,斩在钟离昧的长剑上,登时将对方的宝剑一分为二,斩成两截。钟离昧突发一挡虽落在了下风,但总算成功脱险,借着对手的剑势余劲,蹬蹬蹬身子前倾连迈三大步脱出剑芒的范围,反身一转挺剑遥指,剑已残,芒未敛,烛光映照下,寒气如霜。韩信并未趁机抢攻,反而意态自若地立于场中与钟离昧对立,气势渊亭岳峙,流露出仗剑无匹、傲视群雄的凛然正气。“好!”在场宾客将领拍掌叫好,想不到刚开场三回合间竟如此精彩绝伦,与沙场生死格斗又是一番激烈情景。钟离昧目光落在自己手中的方残剑,朗声道:“离昧宝剑不利,然兴致正浓,何况胜负未分,咱们再比,来人,将本将长柄月戟搬来。”不一会工夫从厅外进来两名侍卫,肩上横抗着一柄长达三米多长的铁戟,在锋头处镶着弯月形的锋利戟耳,看上去重有几十斤,由二人一头一尾共同扛到场中此物主人面前。钟离昧伸手握住长柄戟身,触地挺立,宛如一尊战神般注视着韩信,侍卫退出后,场中又剩下二人对峙,剑拔弩张,气氛登时拉紧。“韩中郎,好锋利的一把剑,可告之本将此宝剑名字?”钟离昧开口不称赞对方剑术高明,而是夸其宝剑锋利,显然对刚才的三个回合落于下风并不服气,意思是他仗着宝剑之利,才占了少许上风,不算的什么英雄行径。韩信容色不动,气宇轩昂道:“宝剑名为鱼肠,乃越国名剑之一,吹毛断发,削铁如泥,钟将军可要当心啦!”此言一出众人无不哗然,鱼肠剑也称鱼藏剑,据传是铸剑大师欧冶子为越王所制,他使用了赤堇山之锡,若耶溪之铜,经雨洒雷击,得天地精华,制成了五口剑,分别是湛卢、纯钧、胜邪、鱼肠和巨阙,想不到竟会出现在他这无名之辈的手上。古代炼铸宝剑颇有些传奇性,因为人们相信剑的躯体和人的精神能够合一,对锋利的剑有一种近似崇拜的感情,因此才会有歃血、献牲甚至使人献身于炼炉的惨剧,好在这鱼肠剑在锻造过程中还没有发生这种事情。(详记于《吴越春秋》)钟离昧横戟立威,收起轻视之心,豪气万丈道:“好,倘若你能胜过本将手中月戟,挂帅不难,若你输了,日后别想在军中抬头立足了!”韩信道:“大丈夫一言九鼎,绝无怨言,钟离将军刚才已让我三招,现在不必留情,请动手吧!”明明是他靠真实剑术占了上风,却故意将对方高高抬起,给钟离昧留足了面子。诸将哦的一声,略显释然,本来也想不通以钟离昧的威猛竟然被一位中郎小将逼在下风,此时听韩信一言道出,都“恍然大悟”,原来是钟将军故意让了三招,但眼光高明如项羽、李月瑶、季布寥寥几人才清楚其中的微妙关系,不由对韩信更是刮目相看。钟离昧个性直爽,被他这么一捧,当着众人之面有些傲然自喜,心想这个韩信倒挺知趣,大觉有颜面后,对韩信的敌视厌烦之心顿时消于无形,喝道:“韩信,把本领都使出来,跟我好好公平较量一番,到时无论谁胜谁负,大家都心服口服,机会可只有这么一次,好好把握!”话语中不像先前那般傲慢轻礼,而流露出少许大将之风。韩信查悉对方轻微变化后,潇洒一笑,挥剑遥指对手,神色透露出一丝自信,说道:“请钟将军赐教!”钟离昧不再多言,挥戟一晃,戟锋幻出令人难以辨清无数夺似有实质的光芒,虚虚实实,有如毒蛇吐芯,随时可猛噬对手一口。这柄长柄月戟是钟离昧成名兵刃,在沙场上锐不可当,曾痛快淋漓斩下秦军敌将首级无数,在马背上对敌,讲究刺、格、撩、点、抹都要以准、狠、快为前提,招数简单有效,威力惊人。韩信见长戟疾刺过来,似真实幻,肉眼根本瞧不清戟锋所在,被道道光幕晃得眼花缭乱,心下一惊,都说钟离昧身为项羽麾下五虎将之一,当真有过人之处,这般剑法攻出,马背之上有多少人能接挡得住?眼看戟锋逼近他三寸防御内,已容不得再多考虑,凭着灵念澄明和先天反应,双手握剑,紧要牙关,朝着光芒最密集处狂风斩落。“当…”剑戟交击,声震宴厅,嗡嗡余音在每个人的耳畔萦绕不绝,牵动着在场所有人的目光,精神绷紧。一寸长一寸强,钟离昧仗着长柄重刃的优势,刚一出手便是雷霆之击,完全发挥出长器的特点,尽显往日的雄风,一回合后握戟贯注双臂劲力,转身横扫千军,月形锋刃抹向对手的腰间,不给韩信丝毫喘息反击的机会。在这交击中,韩信抵不住那股强悍的力道,身不由己地倒退一步,见钟离昧第二招又出,戟锋横斩过来,呼啸生风,寒气涌动,声势惊人,暗忖好家伙,果然有一手必杀绝技,倘若硬拼自己肯定会吃亏,以短功长实属不智之举,再说钟离昧臂力过人加上重器在手,自己冒然扑上去以硬碰硬,必败无疑。思绪快速周转之时,身子向后一窜,避过了这一招横扫之击,但刚两回合内,韩信已退了三步,完全落于下风。众将见钟离将军大展神威,哄然叫好,顿时宴席上的气氛高涨沸腾,呐喊声、喝彩声、拍掌声,声声入耳,热闹非凡。李月瑶心忖就看韩信如何化解,钟离昧擅长马战,长柄交锋自是特长,但一轮猛攻之下,耗力也是最快的,谁胜谁负,还未曾可料啊!众目睽睽之下,钟离昧扳回颜面,兴致高涨正浓,心想对手难求,可要好好较量一番,大喝一声,挥戟抢攻扑上,迅捷无比,有如狮子捕兔,数十合间,看似招招平平无奇,却让人无法可挡,数十回合间完全压得韩信相形见绌。项羽微微一笑,心想钟离昧的长戟功夫,可是一半由义父亲授,另一半自悟研创,比自己的天龙破城戟法只逊上一筹而已,威力凌厉无匹,转头朝着李月瑶轻笑道:“钟离将军的戟法只施展一小半,韩信便处于被动捱打之局,恐怕支持不了多久。”李月瑶淡雅如水的明眸中,闪动着丝丝淡然神采,闻声眸光从场中挪移到项羽身上,迎上他灼热似渴的目光,淡淡道:“我瞧不一定,钟离将军戟法威力虽强,在沙场马背上交锋固然锐不可当,但在平地上交手,初始强如猛虎,却不如宝剑的轻盈敏捷,依我瞧,胜负不到最后一刻都不能轻下断言!”项羽心生不快,因为他在沙场上同样以戟为战,而龙天羽则以长剑著称,听才女佳人提到戟法不如剑术,似乎隐含着他的天龙破城戟不如龙天羽的破军剑术一般,正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不服气道:“月瑶,敢不敢跟我赌上一回,看场中二人谁才是最后的胜者?”李月瑶一丝娇颜微展,淡然笑道:“上将军肯定看好钟离将军,月瑶便赌韩信会占上风如何?”项羽对钟离昧的实力心中有数,说道:“好,就这么定了,倘若月瑶输了,日后便要跟在项羽身边分忧解难,共同为大楚复国竭尽全力,不能再去帮那龙天羽啦!”李月瑶看了他一眼,脸色微微有些古怪,没有开口回答,只默然点了点头,因为他不能亲口说出反楚的话,更不想从此见不到丈夫,在心中默默对自己说:“韩信不会输!”这股坚定的信念倒不是因为对韩信的了解,而是源于对她夫君的信任,既然他能被龙郎如此看重,肯定不会逊于项羽手下的五虎将任何一位,她将眸光移回场中的激战,心下暗道:“韩信会赢的,对么龙郎?”第十一章 韩氏一剑寻秦记续之战龙返秦-第十五卷履霜冰至第十一章韩氏一剑烛影摇红,剑光泛璧,场中二人激战四十回合外,钟离昧八面威风,全力施展自己的看家本领,招招狠辣刁钻,有如羚羊挂角,忽又大开大合,戟法简而有效,威猛霸气,在沙场上固然所向披靡,但几十回合后招数用老,翻来覆去再无新招,变化上已是陈旧。韩信在几十回合间,虽然落于下风,但苦撑下来避实就虚,并不与对手硬碰,保留了体力,此时已将钟离昧的戟法路数摸清,寻思片刻,见对方好像有意在诸将前卖弄,故此招数并无变化,而是同一套路承接下来。韩信将对方的出招规律默记于胸,故意装作不敌,不停后退,钟离昧豪情万丈,更是不加思索,施出全力抢攻,体力毫无保留。在场的将领、谋士都拍手叫好,侍女与铁卫也都忘情的观看这场精彩的比斗。项羽嘴角溢出一丝微笑,目光精明闪动,向着李月瑶道:“月瑶,怎么样?韩信无力苦撑,已是穷途末路,看来结果很快就会揭晓。”李月瑶清冷的眼神静静的看许着韩信和钟离昧的决斗,神色没有一丝波动,烛光映照雪玉脸颊上,露出一道莹莹的光辉,整个宛如仙子一般,浑身散发着圣洁淡雅的气质。她不解的看着韩信,心想:“他真的是一个用兵如神的兵法大家吗?怎么连一个五虎将都胜不了,难道龙郎高估了他,韩信只是徒有虚名?不会的,龙郎既然数次提到他,自然有他的独到之处,比武不是还没结束么?项羽在这一刻,被才女的美丽容颜和如仙气质所震撼,心中暗下决心,无论如何也要得到月瑶,不但是她完美无瑕的胴体,还有那秀外慧中的芳心。“当…”钟离昧挥动重戟磕在鱼肠剑上,宝剑嗡嗡颤响,毫丝不受损伤,韩信借势蹬蹬连退数步,身形歪晃险些摔倒,在众人眼中,他输定了,全场几乎都在为钟离昧喝彩叫好。钟离昧哈哈大笑,喝道:“韩信,你输了,再接我一戟!”纵身扑上,双手握戟,身子跃在半空,手臂振动,戟锋再次幻化成无数寒星乱缀,罩住对手的中盘,锋芒无匹,先声夺人。韩信冷峻消瘦的面颊上闪过一丝自信的笑容,眉峰一挑,整个人俨然一变,强大的气势凭空散发,目光盯住攻来的长柄月戟,清啸一声:“该我发威了吧,看剑!”钟离昧浑然不解,但从对手的表情和气势上,看出韩信没有那么简单,难道他还有什么必杀绝技没有使出来?但自己攻势即出不容收招,在气势上略弱一筹。韩信仗起鱼肠剑,精神一振,举剑在胸前挽起平花,快速挥舞斩动,道道光幕交织成一轮剑网密封地挡在身前,与虚空乱缀的戟峰相交,一阵清脆的交击声响,月戟的攻势顿时冰消瓦解。钟离昧微微一愣,一招“千蛇吐蕊”被破解,跟着又来一招“横扫千军”贯注双臂劲道,狂扫过去,风声呼啸。韩信已将对方的招数全部记下,一看此招攻来,双手握剑向上斜挑,用剑柄前的一块挡住戟锋,省去很多力道,往上一抬,月长戟顺势被挑到一旁,击来的劲道完全落空。接着韩信拖着戟柄,疾步跨前,剑与铁戟摩擦射出道道火星,整个身子贴着长戟移过去,朝着钟离昧的胸间斩去,行云流水一般。“不好”“小心”在场的将领蓦然惊叫,没想到韩信这一动作既迅速又诡异,将两记攻势轻松破解,而且还趁势反击。钟离昧百忙之中,单手提戟抽回三分之一的长柄,在胸前一挡,一个全力反击,一个则临时挡驾,势气天壤之别,这一交击胜负可想而知。钟离昧手脚麻酸,身子不稳硬生生退了一步,待要挥戟回击,韩信又挺剑刺到,无奈只得再挡,瞬息间韩信抓住这个巧妙时机,一连攻击三十六剑,轻灵稳健,吞吐自如,攻得钟离昧应接不暇,步步败退。李月瑶神色雀跃,冲着项羽嫣然一笑道:“一寸短一寸险,钟离将军已是强弩之末,韩信果然不凡。”项羽被那雪莲盛开般的圣洁微笑所惊呆,什么比武胜负,什么天下霸业,通通抛在脑后,眼中脑中心中全是她的笑容,这一刻神魂颠倒,迷醉在佳人的绝世容颜之下。李月瑶感受到了他灼热的目光,一丝红晕爬上了脸颊,翻了他一眼,明媚的眸光重新投入战场中,心中暗叹:“龙郎的话果然没错,韩信擅于谋略,剑术高超,的确是位难得将才,如何才能私下找他交谈,劝他投靠龙郎麾下呢?项羽愣了半响才发现自己的失态,干咳一声掩饰尴尬,目光不情愿的投入场中,但心思却在才女身上,满脸爱慕之色。钟离昧挡了二十回合,力不从心,险象横生,心中恚怒,大喝一声宛如霹雳,汇聚全身之力击出,硬将韩信一系列连贯的见招打断,二人身形晃动,各自退后,形成对峙之局。范增拍掌笑道:“好!两位勇士以武切磋,既为宴会添兴,同时又展现出男儿的雄风本色,此场比试,老夫做个公证人,不分胜负如何?”韩信正为如何圆场而分神,此时闻言大喜,收剑躬身一揖道:“韩信自问无法取胜,甘愿听从范军师和项将军裁决!”钟离昧却喝道:“不行,胜负未分怎可终止比武,相信在座诸将,也不会同意这般扫兴收场,范军师,钟离昧知道先生担心二虎相争,必有一伤,请放心吧,我与韩信都会点到为止,请上将军及军师允许继续比武!”“没错,一定要比试到底。”“就是,不然太扫兴了。”诸将大呼小叫,兴致正浓,被精彩的比斗勾起了兴趣,岂肯甘休?项羽瞧了李月瑶一眼后,朗声道:“既然你二人都知道点到为止,尽可放手而为,都拿出自己的真实本领,现出男儿本色;韩信,这是你唯一的机会,若让本将军瞧出你身藏绝技而不露,即是对钟离昧将军的不敬不屑,也是欺瞒将帅罪无赦,这场比斗务必都要用上全力,谁胜谁负,公论自在人心!”范增、陈平、韩生都不解地望向主帅,不知他为何非迫二人分出个胜负,只有李月瑶心知肚明,默然点头;二十多位将领同时相应喝彩,又有好戏观赏喽!钟离昧大笑一声:“得令!”挥戟一横,伫立如岳,双目盯住对手,喝道:“韩信,你的剑术不低,还有什么本事全使出来,这可是你唯一的一次挂帅机会,倘若输了或放弃,这一辈子休想在楚军中立足抬头,假如你能凭真本领胜过我,让本将心服口服,哈哈…等你挂帅后,钟离昧亲自为你做先锋将,共同镇守函谷关如何?”韩信意态自若立在场上,雄之如山,点了点头,并没有出声,左手紧握宝剑,剑在鞘内,丝毫没有亮出的意思,他的内心在挣扎:“为什么?为什么非要逼我出手?正如对方所言,这是唯一的一次机会,不能再隐藏实力了,这一场比武是通往将相之途的踏脚石,我韩信一定要借机出人头地,挂帅成功!”钟离昧一见对方的气势猛然提升两三倍,双目寒光透射,似乎有些冷酷和孤傲,强烈的肃杀之气迅速扑面而来,自己的斗志不免受到少许波动影响,首次感应到对手的可怕,心想这韩信还真有些深不可测啊?为了摆脱对手的气势影响,钟离昧决定先发制人,猛提一口气,双臂贯力挺戟直戳过去,有如猛虎出笼,蛟龙出海,攻势凌厉之极,身子前标疾冲,每一大步跨出,众人心头都是一颤,那股节奏宛如死神的催命音符一般。项羽双目一眯,盯着钟离昧,暗道:“你一定要胜啊!”而李月瑶眸光异闪,注视着韩信,心忖:“你可不能败喔!”胜与败只在一招之间,却牵动旁观者不同的激动心情,这一场比武演变至此,已经不再是一己之争了。韩信傲然挺立,稳如泰山,剑不出鞘,身体动也不动,全身盯着钟离昧的攻势变化动向,将对手这一招的力道、方位、后招、变向等都捏拿到妙至毫巅,就在长戟离他只有数尺距离时,忽然箭步窜出,快如流星,在场众人都未瞧清他的动作,只见一道寒光乍闪,剑幕裹住他的身形,从剑芒中传出韩信的嘶吼声:“韩氏一剑,天下无双!”“铮…”鱼肠剑不偏不斜不快不慢正好击在长戟上,钟离昧连剑锋也未瞧见,只觉眼前光幕骤闪刺目,眨眼之间,长戟被宝剑一股力道牵动,不受控制地脱手击飞,当他睁开眼时,惊骇地发现对方的剑锋铮指在他的喉咙前三寸,而韩信则如一尊战神般屹立在他面前,那双眼中的冷光令人不寒而栗。在场所有人鸦雀无声,被这一剑所震惊,生出望而敬畏之感。